愛情世界中真的有好聚好散嗎?

明明是相愛的初衷,是加了什麼變數,讓幸福轉變成愛到慘死不適合的怨偶?
如果手中只剩下盡人事、聽天命的最後一付梭哈牌,環視狡猾的愛情玩家的嘴臉,是不是狠下心趕在醜惡的決裂之前告別,才是最漂亮的手段呢?

儘管心中仍有許多疑問,拿起電話撥下最後一個號碼之前,耳邊仍重播呢喃著以往甜蜜的話語,好像爭先恐後地責怪我”想太多了”。

我,真的想太多了嗎?

是不是每對戀人都很容易被說服~
或許自己就是比中大樂透更幸福的那一對人兒,在每次爭吵之後都能有如歡喜冤家般相擁而泣?
或許再多努力一點點,再多一點點耐心,幸福又可以重新拾得?

「怎樣會走到這一步呢…該怎麼婉轉的告訴他呢?」
硬是將自己反覆的軟弱怪罪到老天的玩弄,使用過度的大腦此刻比空白更慘白。
不過我知道,他正在等,正待在自己的小套房裡等電話,可能也在思考我們之間的問題吧…。

 鈴聲彷彿響了一世紀之久,久到我以為聽到自己的掛斷,卻是他接起來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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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套房的空間卻顯得空蕩蕩,大到連呼吸都有回音,空到除了床頭燈的亮度可見之處,超過此外全是黑的不存在。他閉上眼睛又一會睜開,反覆著這個動作只為了確定一件事情:雙人床真的只剩下一個人了。

偶爾酒精作祟,會看到某些已不存在的影像,像是她甜甜的笑、輕巧的起舞和蜷在他懷裡安靜的睡著,安穩到連呼吸聲都像是消音似的沉睡。所以這兩週以來,他會刻意入夢前多喝一點酒,攤開手臂讓懷中的想念蜷著。

只是今晚,如同以往多數的夜晚一樣,思念並沒有立即入夢,套房裡的燈光明顯不足的被電視螢幕的閃爍牽著跑,正如他的心思也被一件事情牽著跑。

腦筋沒停過。

自從跟婚姻牽扯上一條線之後,他的腦筋就沒停過。

成家立業,是一項大責任,也是一輩子的承諾,從小身於貧窮家庭、毫無安全的他,發了誓不會讓另一半和家人遭受這種現實壓迫與不安全的感受。

他拼了命的工作,也拼了命的扛,他以為自己擁有扛很多很重的肩膀,卻忘了那張藏不住壓力的表情,在她面前就爆發了好幾次的衝突。

「只要兩個人有一份正當的工作一起打拼,我就放心了…」母親的一句話,讓他不得不思索兩全之道。

「難道你連稍微解釋一下都不願意…」這話她說的理直氣壯,不過對於七十歲鮮少進城市的鄉下老先生、老太太,”SOHO”這個名詞比馬達加斯加還要遙遠陌生。

他腦袋思索著該如何讓父母的牽掛變成安心的祝福?

如何讓她的自由變成助力,好讓她飛的更高?

如何讓兩方面的最愛,能夠兩全其美的接受…。

「你想太多了…」
一位已婚朋友給他的忠告,想到不自覺噗嗤一笑,所有一邊倒的建議,讓他覺得結婚,彷彿是最不該思考的一種衝動,結了再說。

「你是不是有恐婚症…」
其實他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,與其說恐懼,到不如說責任重大到無法輕易承擔。現在他只是穿上戰備齊全的曲棍球員,臨場前突然想到自己不會溜冰!騎虎難下的他,應該轉身下場,還是乾脆上場摔個四腳朝天,什麼都不管了。

「你是不是不夠愛她…」

「你是不是不敢承擔…」

你…你…你…鈴…鈴…鈴…。腦筋裡思考的問句突然變成現實的聲音,讓他恍神了一下還搞不太清楚接下來發生的事。

你已經睡了嗎?
現實從電話那頭,傳來他熟悉已久又想念的聲音。
積壓已久的想念瞬間前仆後繼、蜂擁而上,他的嘴反而笨拙的說不出一句好話。

妳過的好嗎,妳今天到哪了,妳今天吃了什麼?
他的直覺反應只能立即說出每日的尋常問候,像是他們之間從未衝突過,有從未冷戰過,也從未分開這麼久。
讓她厭惡起這種一般性的問候,好像從頭到尾只有她在斤斤計較這一段感情似的。

我好想妳,好愛妳。對不起,可以不生氣嗎?讓我抱抱妳,什麼都不要煩了,好不好?
其實他想說的,一句也說不出口。即使說了在這時候可能只是負作用。他很懊惱何時溝通變得如此困難,彷彿是兩個星球的生物,隨便一次漫不經心的話,總會輕易挑玫瑰戰爭,還把累積的總總美好通通推翻了。

所以他小心翼翼的應對著,反而喪失了言語中該有的溫度。

我們好像比陌生人還陌生…。
她在說再見之前,心碎來臨之前,最後一次確定他的感受。
好像上斷頭台之前,在群眾之間的巡禮,讓口水、爛泥漿、垃圾把自己徹頭徹尾的傷了,死了就罷了。

「我曾經有一顆刺球,那顆刺球很漂亮、很特別,我愛到把它緊緊抱在懷裡,卻眼不見那些正在刺傷、淌著血的傷口…」
不知道從何時開始,她的敏感變成帶刺的玫瑰,他想念美麗花瓣上的溫柔啊,所以仍然堅持緊握著玫瑰,即使握的是梗上一針一針的刺。

「刺球?什麼刺球?」

就是乩童用來打背部流血的一種鐵球,上面拖著一條鐵鍊還有刺。

「如果我的愛對你而言是胸口淌著血的刺球,那表示三個字~”不適合”。你不懂收藏刺球的方式和觀賞它的美,才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。」
她傻眼了。媽呀,什麼牛鬼蛇神的刺球都出現了。
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刺猬,為了保護自己而張牙舞爪的嚇唬著。但是她不是一顆刺球啊!

「我只是對愛不確定的一個女人,我想要試著愛人、更忠於自己的女人啊。這跟刺球一點都無關啊。不過唯一有牽連的,就是我最珍貴的愛情,現在已經變成愛人懷裡的刺球,我的特別成了一根根鋒利的刺,傷害我深愛的人。」

 他沉默了。

他以為自己可以忍受著鋒利、忍痛扛著,
或許某一天她會了解他的苦楚,把鋒利的刺變成柔軟的彈簧,更具有彈性的空間。
但是他無法預測這一天的來臨,現在就連是否有這一天也不確定。

所以,嘴邊不但說不出愛情將如何繼續下去的理由,也答不出安慰她的任何話。

他沉默了許久。

「不用在等了,我們分手吧!」
她的伶牙俐齒像是俐落的斷頭鍘,親自了斷了愛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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掛上電話之前,沉默久到讓我以為早已斷線了。
事實是~當我以為自己已經下定決心、做好決定時並沒有想像中的輕鬆。

我的假想分手狀況比實際可以承擔的情緒超出太多,眼前盡是閃亮的警告紅燈,炫的我痛哭、狂哭、大哭,哭到忘記眼淚是何物。

正當我以為這一切就此結束而崩潰,一個指示大辣辣的闖進來,捎來一個訊息,一個絕處逢生的訊息。


沒錯,老天開了一條路。

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一條路。

<想知道是啥指示,請看愛情中遇到人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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